羯族在五胡十六国时代常被认为是存在感最弱、最容易被历史忽略的群体之一。它本不算一个独立的民族谱系,而是匈奴、羌、渠等部落的后裔,传说中还衍生出月氏、羌、康居、栗特等不同的分支。由于人口基数小、社会地位低下,他们往往在战争与政权更替的洪流中被边缘化,难以在史书中留下稳定的地位与明确的命运。匈奴的辉煌早已烟消云散,连羯族的存在也在历史长河里变得模糊不清,若不是石勒后来建立后赵,这一族群甚至很难以一个可辨认的名字进入正史。
羯族的兴起与后赵的兴衰紧密相关,可以说是兴也好、亡也罢,后赵的存在让羯族有了一个“历史载体”;若没有后赵,羯族的命运可能会更快地被历史淹没。公元前后匈奴建立汉赵时,许多羯人被迁往内地,因缺乏自成体系的独立文化,他们很容易被同化、被纳入主流社会的生活模式之中。后赵的真正发端,是在上党、武乡一带聚居的羯室所形成的一支群体,随着灾荒的不断,许多人被迫走上了被贩卖、充军乃至散居各地的命运,连贵族出身的石勒——他的祖父、父亲都是部落中的小帅——也被带上枷锁,被卖往山东。若不是石勒能借势建立后赵,这些羯人注定将继续沦为炮灰,或在不断的同化中失去自我。
需要强调的是,后赵是石勒等羯族精英所创立的政权,然而它并非以羯族为唯一主体。石勒崛起之初,所依赖的“十八骑”中既有匈奴人,也有月氏以及西域的胡族成员;等到后来组建的“君子营”智囊团,基本上以汉人居多,而将士则涵盖了匈奴、氐、羌以及汉人等多元成分。其中,后来对后赵造成致命威胁的冉闵,就是在这样混合的军政结构中崛起并成为重要一环的代表人物。正是这种多族融合的格局,使得后赵具有跨族群整合与冲突并存的复杂性,也让羯族在这个阶段的历史角色变得扑朔迷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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